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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逃婚(下)(5 / 11)

魏柠下了死劲儿把他衣服抓得紧紧的,不愿意松手,像是认定了某个所有物,让他不能离开他半步。

他无法之下,只能跟着人又回到了主屋屋内。

“能不能别哭了?停…”

出乎意料的是,占舟语话还没说完,魏柠就很听话的闭了嘴,停止了哭声,只是还忍不住抽气。

占舟语挑了挑眉头,看着怀里的泪人。他忽然想,与其这样跟这人拉扯不清,不知道何时才可以顺利逃出这个地方,倒不如就此顺从他的心意,找办法通过他摸清这里的情况。

他其实对和魏柠洞房这件事是真的一点印象感觉都没有的,除去这个不说。新郎?新娘?看着魏柠,占舟语没来由的想,要不当成一场过家家吧——他若想探清这里的底细,那就融入魏柠,把现下的遭遇当成过家家好了。至少现在他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等魏柠好不容易平静,估计那拿来放在桌子上的吃食已经凉一半了。

魏柠擦了擦泪泡,不舍地从人怀里离开,占舟语顺劲儿起身,他半调子搭在身上的锦绣外袍因为魏柠的折腾有些凌乱了,大片肌肤光裸在外。

魏柠似乎对此很在意,听人说丈夫的仪表穿着都是要经过妻子之手的,魏柠很乐意为此效劳。于是站在占舟语身前帮整理着,越过人抱起床上的衣物,又一件一件的为占舟语穿上。

很平静,很和谐,就好像刚刚那个哭得破涛汹涌的人不是他一样,什么也没发生。

在为占舟语穿衣系带的时候,占舟语很配合他,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占舟语身量高,魏柠给他披外衣时手臂要高高举起好几下,额头也忙出了小汗珠,但他看起来乐此不疲。

整理好以后,魏柠拉住占舟语的手,坐在床边,把食盘端过来放在一边的小木桌上:“早饭快要凉了,老公快吃吧”

魏柠把点心与白米粥一样不差的摆在占舟语前边,很是贴心的举起手中的点心喂到丈夫的嘴边,起初占舟语有些犹豫,谁知道这吃的里边还放不放药了?不过,魏柠眼巴巴的模样实在难以忽视。

好吧,他开始不断自我洗脑,这是在玩过家家。才下了决心张了嘴,咬下了那口点心。

这样“和谐”的氛围让魏柠觉得占舟语不会再想着离开。他愉悦的笑意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而魏柠大喜大悲的模样以及异于常人的行为占舟语都看在眼里。

二人就这样,魏柠喂一口,占舟语吃一口。

饱腹以后,占舟语看着魏柠的眼睛,平静问:“吃饱了,然后呢?”

魏柠笑意满满地回视占舟语,收起碗筷,起身牵过占舟语的手,带到房屋内布置的高桌。

样子有些兴奋,就像一个好朋友来家里玩的小孩。

占舟语打量着这块地方,虽然昏暗不清,但在微弱烛灯之下布置的书案也勉强感知到陈旧气息。

只是这个陈旧有着让人说不出的矛盾感。刻花纹龙的精细复古工艺木桌能看出它的价值之昂贵,但这并不是特别稀奇,让他第一想法是认为这个桌子的主人应该是个知识渊博的成人。

可是桌子上摆放的是什么?五颜六色的彩贴以及壳身是卡通动物形象的圆珠笔,东倒西歪地摆在几本书上。走近一看,是失去封面的儿童绘本和女孩儿们爱玩的公主换装贴纸画本。除此之外,还有摆成一排的橡皮小人儿,断头的、断手的,全都脏污看不清颜色。以及一些其他小孩子才会玩的小玩具,如此零零杂杂,堆积在这张桌子上。

然而这些物件,占舟语一点也不陌生,这是从他孩儿时期就会接触到的东西,只不过对于现在来讲,这些东西都已经很过时,仿佛已经是上一个年代的记忆了。

占舟语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小块地方所充斥的违和感。而魏柠很平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高兴着牵着他的手一起坐在位置上。

“老公,我们一起画画吧!”

魏柠喜滋滋的把彩笔摆在手掌上:“老公你喜欢什么颜色呀?”

占舟语五味杂陈,手僵硬的悬在他手心上,似犹豫地挑选。许久,才拿起一只紫色的彩笔。

魏柠也拿起一只黄色的彩笔。他挪了挪身子,挨着占舟语很近很近,近得快要贴进他的怀里,才定下身,翻开一本卡通画本,抬头:“老公你会画画吗?”

他问的很天真。

占舟语心说要融入他,哪怕他总是衔接不上魏柠。

“不会,你教我?”

魏柠呢,当然乐意。

他翻开破旧的画本。那画本里很多卡通小人,满满的,可占舟语随便挑一个来看,只能说奇形怪状又天马行空。每一页都画得很满,需要一页一页的翻找空白的地方。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魏柠很努力在寻找可下笔的地方,那聚精会神的模样告诉占舟语这是他经常做的事,其中透露着一种熟练感。

好不容易,找到一块空白的地方,魏柠摆在占舟语前面,有些苦恼地用手指头轻轻点点空白的地方:“你要画小一些哦…”

占舟语应了声,拔开水彩笔盖,正要一笔而下,可划拉了好几下,发现没墨水了。

魏柠抿着唇,默默移来另外几支颜色的笔。占舟语也不多说,随手又拿起试了试。可都没墨水。

魏柠的表情更苦恼了,只好拿起没墨水的笔站起身甩了起来。

占舟语手里拿着仅剩的黑笔,黑色倒是有墨水的,断断续续的划拉在纸上。一边魏柠契而不舍的摆弄没墨水的笔,一边占舟语开始观察手中的笔。

笔身上写着产品的名字。令他在意的是,这个品牌的名字他熟悉,按照他的记忆,他小的时候就使用过这类笔。可据他所知,如今在市场上这种笔已经绝迹。因为曾经爆出有毒物质危害儿童健康的新闻,因此不再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也就是说,魏柠的这些笔,少说也有十多个年头了。

魏柠对没墨的彩笔已经无能为力了,苦恼地坐回占舟语身旁。

占舟语晃了晃手中的黑笔:“这只还有墨,怎么不用?”

魏柠很认真:“黑色不漂亮,画出来不好看。”

占舟语闻言,挑了眉头,转眼翻了翻画本,还真是,五颜六色的鲜艳笔墨,偏没有黑色的位置。

哪怕黑色的笔是这些彩笔里唯一能出墨水的,魏柠也决心不去使用它描绘自己的画本。只是看着手中五颜六色的笔嘴里不停嘀咕着:“明明上次还可以用的,怎么没有墨了。”

占舟语不明所以:“上次是什么时候了?”

魏柠回视他,呆呆的像是思考回忆。

占舟语把他手里的笔接过来,在魏柠惊讶之下用力拧开了笔壳。

魏柠见状吓了一跳,想要把笔争夺回来,说话声带着浓浓的委屈:“你把笔弄坏了!”

占舟语拦开他的手,把里面的芯取了出来:“没坏。”

但本来就是坏的。

他把笔抬起在光线好的位置,看了一眼,意料之中,这笔的墨汁早已耗尽,内部的棉芯因为过期而变硬。他将视线从笔身聚焦到魏柠脸上,只见他因为初次见到新奇事物般而露出惊讶且呆滞的表情,又因为他的笔被拆解了而流露出几分心急和委屈。就好像从来不知道这笔是可以拆开的。

“你放弃吧,它再也画不了了。”

占舟语将笔芯好好放回去,把笔又重新组装起来,只是语气冷酷无情。

魏柠还不愿意接受事实,埋头在桌子上一支一支扒开笔盖试了起来,但每一支干涸的笔就像一支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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