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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终于熬过了五日,傅聆偷偷溜了后门,躲过了虞承青,跑去了掌门殿,与欧阳师兄谈论将虞承青收入门下的事情。

欧阳掣道:“弟子居都给他留着,衣服也留着,只等七日时限一到,他心灰意冷之时,我便能将他带回来了。”

傅聆道:“就不能提前将他带走吗?日日门口守着个大活人……”

“师弟原来你也会心疼人,”欧阳掣笑道,从怀中取出夫人给他的丝帕擦起剑来,笑道,“我倒是想问你与那虞承青什么关系,虞承青非要做你徒弟,哄都哄不过来。”

傅聆无奈:“我哪里知道……”

他确实很疑惑,虞承青到底是哪里不对,非要拜他为师,难不成他重生一次,事事都要顺着前世走一遍吗?

可是虞承青前几日被城主强娶这事怎么算?前世他可没记得有这么戏剧性的一幕。

从掌门殿出来时,外面陡然下了大雨,傅聆看着雨势不小,便顺路去了体修安婳那处,权当借伞躲雨联络同门感情了。

体修确实不是吃素的,一众弟子倒立在雨中,各个叫苦不迭,浑身都湿透了。

安婳也没有闲着,跟随一众弟子一同倒立。看到傅聆到来,呼道:“师弟今日怎么记得来师姐这里了?”

在傅聆印象中,女子便是医修符修一类的文静女子,但安婳不同,此女确实颠覆了傅聆对女子的印象。

安婳长着一张美人脸,一身女将军的身材,两根大长腿,配上体修束体的衣物,更加玲珑剔透。她翻个身,站好后对傅聆道:“师弟,师姐后山的瓜熟了,一起去吃?”

傅聆:“……”

安婳此人有个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那便是将前任管理体修门门主在后山种的竹子全换成了西瓜,远远看去绿油油的一片。

安婳不但爱吃瓜,也爱吃瓜。

全北斗门,最八卦、八卦最全的便是体修门。

不消傅聆多猜,便能知道安婳想要问什么,无非便是他和虞承青的事。

傅聆顿时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

安婳取了一个最大的西瓜,咔嚓一声切开,递给傅聆一块,便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翘起二郎腿,一副邻家老太的模样。她拉长了声音道:“师弟呀,你知不知道——”

傅聆快速回答:“我不知道。”

安婳补完了下一句:“……你成了美人榜榜首。”

傅聆没料到安婳说的会是另一个话题,眯起眼睛道:“什么榜?”

安婳:“美人榜。”

傅聆默默给自己加了一层障眼法,脸上又是一团糊。他将西瓜放在桌上,朝安婳道:“师姐,不奉陪了。”

安婳:“诶等等,我还没问你和那虞承青什么关系呢……”

不过这些话傅聆应当听不到了,因为他已经展开挡雨结界,跑了。

傅聆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榜——他以为只有什么剑修榜医神榜之类的。

美人榜……

傅聆站住脚,盯着脚下水潭反映出来的模糊不清的面容愣了许久。

这张脸就这么让人着迷?

那如果割了呢?

傅聆眯起眼睛思索片刻,抬起头向前走去。

慢慢转到器修门门口,便看到一个少年守在门口——正是虞承青。

虞承青两手撑着下巴坐在那里,看到傅聆,笑道:“师父。”

傅聆道:“不要叫我师父。”

虞承青又道:“师父。”

傅聆大啧。

外面还在下雨,虞承青虽然躲在门口屋檐下,但他的衣物已经湿了半截。傅聆不想让他在自己这里出了事,褪去自己外袍披在虞承青身上,道:“早日去寻欧阳掌门吧,他给你留着弟子居。”

虞承青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抬起头看着傅聆。

傅聆此时褪去外袍后便是里面一层浅蓝色的衣物,内袍皆是矮领,便露出了一截白皙的皮肉。

虞承青还欲再看,傅聆便站起了身。

还欲再走,傅聆的衣袍便被人扯住了。

虞承青还在抬着头,愣愣的看着傅聆,随即双眼一闭,向后仰去。

傅聆眼疾手快,伸手接住虞承青,伸手探上虞承青额头,滚烫。

他道:“解辛!取伞来!”

还在屋中的解辛飞快跑出屋,手中举着一把竹伞:“哎呀,我便是知道要受寒!等了仙师您一天了!”

傅聆一愣,道:“一整天?下雨也不回去?”

解辛道:“他不进屋,伞也不接,非要等着您呢!”

今日的雨不小。

器修门门口种着一棵桃树,这时已经过了花期,绿油油的叶子被雨点敲了一地。

解辛烧了热水,取了水盆端过去,转过身便看到岳钰站在对面弟子居的屋檐下,手里还拿着那本《天悟心法》。看到解辛,十分温和的朝他笑了笑。

“承青受寒了?”岳钰的脸在屋檐下隐晦不明,声音透过一层雨幕钻进解辛耳朵里。他轻轻说道,“今早我出门时便提醒过他,今日要下雨,还死心眼的留在门口……师父又不喜爱他,这么执着拜师父为师做什么?”

“仙师无量,”不知为什么,解辛缩了缩脖子,觉得手中端着的水盆都沉了一些。他笑道,“谁不愿意留在仙师身边呢?”

岳钰不再说话,站在那里。解辛也赶着去送热水,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傅聆将虞承青湿了的衣物脱去,把人塞进被窝里,又觉得被褥太薄,又盖了一层上去。

虞承青烧的迷迷糊糊,一张脸通红,缩在被窝里勉强撑开一双眼睛盯着傅聆。

傅聆道:“……你看什么。”

虞承青道:“你讨厌我。”

傅聆:“我不讨厌你。”

虞承青控诉道:“你不许我拜你为师。”

傅聆“啧”了一声:“器修心法晦涩难懂,你哪来的自信,能将心法融会贯通?”

虞承青道:“我能。”

傅聆:“你能什么?”

虞承青又不回答了,伸出一只手拉住傅聆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师父。”

傅聆:……你再这么看着我,我真的要将你眼睛挖去了!

怪就怪虞承青这双眼睛,误了他也误了自己。

傅聆完全能揪着他的衣领子直接将人扔到掌门师兄处,可看着这双眼睛他实在下不了手。

在收到自己良心谴责后,傅聆被虞承青这一声“师父”叫软了。

傅聆低着头,看着那只揪着他袖子不放的爪子,耳朵飞快的红了。他伸出手,回握了那只手。

看来这个徒弟好像是送不出去了,劫难还是他要助虞承青过。

傅聆觉得自己贪生怕死,尤其已经死过一次,再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可是现实给他咣咣打脸。

傅聆道:“……嗯。”

傅聆这几日总是睡不着。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在他确定了要将虞承青留下来之后,他便总是在半夜做梦。

有时是一片空白,有时是前世时他看到虞承青将岳钰杀死在他坟前的场景,又有时是那场奇奇怪怪的梦。

傅聆尝试过挣扎,想在梦里留住岳钰。人却总是突然消失,然后接下来便是那个看不清楚脸的黑衣人。

傅聆连姿势动作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连好几日,解辛便能看到他家这位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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