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大儿媳生的双胞胎——江婶布置场地的时候就把小婶也叫去了,说是请她帮忙,实际是为了安抚她心情。她俩关系一直挺好的。”
“小婶也确实去了,去了之后,就突然动了心思,求江婶把江煜璟和江煜珩中的一个过继到她名下,稍微操作一下,就当是她生的。”
“他们两个可都是顶级alpha啊,要是他们中的一个成了她和小叔的孩子,受独生子女政策限制,那个情妇的孩子就半点别想踏进她家大门。”
1980年,计划生育开始全面推行,一对夫妻只能生育一个孩子,有了孩子之后也不能再收养,否则当超生处理。超生会受到严重处罚,尤其是江家这种从政的。
这一串豪门狗血故事听得谢姝妤一愣一愣,不觉换了条腿翘着,问:“那他们那个江婶……不对,他们妈妈,就这么同意过继了?”
温简说:“江婶也犹豫了挺长时间,但是小婶说她只是要个名义上的孩子而已,不会抢抚养权,她本来也不爱养孩子,他们两兄弟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江婶这才同意。去年我跟爸妈去他们家串门拜年,我看他们两家关系还不错嘞。”
“至于那个情妇,听说是被江小叔用点手段赶走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谢姝妤问:“他们家从北京搬到这边来了?”
“是啊,去年北部战区刚成立嘛,江叁爷爷被调过来当司令,正好江叔也要来这边做港口贸易,他们家就从北京搬到这边来了。”
温简说得口干舌燥,从兜里掏出个橘子,一边剥皮一边说:
“不过应该也是他们家大业大,在北京太惹人注意了,叁爷爷一家为避风头就搬到了这边来。等那俩狐狸明年高叁的时候,估计还得移民回北京蹭分数线……但也不一定,他俩那成绩不蹭北京分数线也能上清北,可能还会出国。”
她掰开橘子,分了一半给谢姝妤。
谢姝妤接过,边吃边默默消化这个故事。
消化一会,她问:“那江小婶现在有自己的孩子吗?”
温简:“没有啊,她跟小叔早就崩了,各玩各的,而且她自己也不想生。上次还跟我抱怨说江家真封建,老太爷要是再早生个几十年,就该跟封建帝国主义一起被打倒,哪轮得到他去打国民党。”
“噗——哈哈!”
谢姝妤差点把橘子笑喷出来。
“诶对了,”温简好奇道,“你家当初为啥决定生二胎啊?没被罚款吗?”
“我们家……”
“行了行了,都休息吧,明天再练!”
场上突然响起校队队长的喊声,洪亮的嗓音在篮球馆里荡出一圈圈回音。
谢姝妤没说完的话被打断在口中,眼神顺势往下面看。
只见谢翎之动作利落地翻过看台围栏,随手接过一瓶旁观女生送的水,并回以一个爽朗帅气的笑和感谢。然后伴着声音各异的打趣嬉笑,叁两步迈上台阶,毫不客气地在她身边坐下,一掌拍在她交迭的大腿上。
“别翘腿。”
谢姝妤瘪瘪嘴,把腿放下。
谢翎之扭开瓶盖,仰头喝下一大半水,舒服地叹了口气,一条手臂搭在谢姝妤后方椅背,从她手里掰了瓣橘子扔嘴里,“聊什么呢,这么久也不看我一眼。”
谢姝妤翻个白眼,往坐得笔直的温简那边挪了挪,“滚开,一身汗味,臭死了。”
“?”谢翎之拎起衣领闻了两下,“哪有汗味?我都没怎么出汗好吧。”
谢姝妤:“臭虫也不会被自己熏晕。”
“……你这嘴真是……”
谢翎之磨着牙根,眸光微转,一把勾住她的脖子跟她死死贴住,把她的脸扣在胸口:“嫌我臭是吧?那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要不用你身上的香味儿来给我熏陶一下?”
“唔唔唔——!!!”谢姝妤大睁着眼睛,双手双脚齐上推拒着他,几乎在用全身力气挣扎。
球场边,季峥和沉博豪等人笑着喊:“谢哥,走了,别跟你妹腻歪了!”“快点儿快点儿,我还得去趟厕所,下节课老赵要考试!”
“知道了!”谢翎之高声回了他们一句,松开谢姝妤脑袋,但还是搂着她,捏着她的下巴低头质问:“为什么不好好看我打球?”
谢姝妤推开他的手,气急败坏地理了理头发,冷声道:“对原始人娱乐没兴趣。”
大实话,她对这种粗鲁又混乱的肢体碰撞类运动完全不感兴趣。
谢翎之一手摁在她头顶,把她已经散下几绺的马尾揉得更乱。
在谢姝妤一巴掌扇过来之前,他又问:“你们刚才到底在聊什么呢,那么投入?”
谢姝妤剜他一眼,把皮筋拆下来,边扎头发边说:“温简问咱家为什么能生二胎,有没有被罚款。”
猝然被点到名的温简背挺得更直,目光炯炯盯着前方,不敢斜视半点。
完全看不出上午尽情讨论alpha性功能的色女模样。
“咱家为什么能生二胎?”谢翎之笑了声,又喝了口水,转头跟温简说:“因为我们老爸是俄罗斯族,少数民族可以超生一个,不会罚款。”
趁谢姝妤两手都在梳头发,谢翎之掐掐她脸蛋,“不过老妈怀上姝妤确实是个意外,当初爸妈还纠结了挺长时间要不要把她留下,最后去私立医院花钱查了性别,发现是个女孩儿,老妈想凑个儿女双全,就把她生下来了。”
温简眼睛眨得像进了沙子,稍微偏了点头,傻笑道:“哦、哦!原来是这样!”
说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顿时奇道:“你们爸爸是俄罗斯族?!那妈妈呢?”
谢姝妤徐徐说:“汉族啊,滨江本地人。”
“那你俩登记在哪个族?”
“俄罗斯族。”谢姝妤梳好了头发,将两侧压得平整,“我们两个都是在内蒙出生的,爸妈觉得少数民族在政策上有优势,就给我们报了俄罗斯族。”
温简新奇地看着两人:“这玩意还能随便报呢?”
谢翎之说:“自愿选择原则啊。”
他简略地答了句,朝温简闲闲一笑,狭长的眼尾风流上挑,硬生生把温简看红了脸。
——啪。
一只素白的手五指张开,不偏不倚拍在他正脸上。
“喂。”谢姝妤面无表情,“不要勾搭我同桌,骚鸟。”
“……哪有勾搭嘛。”谢翎之握住她手腕,把她的手拿下来,神色无辜:“好心解答小学妹的疑惑而已。”
谢姝妤缓缓靠近,一字一顿:“滚、远、点。”
谢翎之垂眸与她对视,唇畔笑意愈深,握着她细腕的手往上抬了抬,高挺的鼻尖抵在掌心,深深一吸。
那目光仿佛在说——
你手好香。
掌心划一阵凉飕飕的风,谢姝妤恶寒地打了个激灵,猛然抽回手,像是想搓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反复揉搓。
“谢哥,就剩五分钟了,还去不去厕所了?”
季峥又在下面催。
谢翎之悠然道:“来了。”
他搂了搂谢姝妤的肩,“晚上见,小宝。”
谢姝妤抬脚踹他,满脸嫌恶:“滚蛋。”
谢翎之拍拍裤腿上一连串鞋印,迅速滚了,回到下面跟季峥几个勾肩搭背地离开,顺手把矿泉水瓶投进门边的垃圾桶。
出门时,沉博豪左右拍着球,放声喊了句:“沉辞,你的球拿不拿?还是放着等明天再来打?”
沉辞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