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食的,还是离不开你鸟哥吧!?
钟离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画眉鸟身上,那一瞬间,鸟哥成了鸟弟。
——大哥!粮分你一半,有话好好说!
自始至终都不知道画眉鸟内心戏的钟离接过鸟笼,一手抱着崽崽,一手提着笼子,游刃有余。
“这位就是你的女儿了?长得可真俊呐!”友人赞叹道,“虽然最近很少见你了,但我却觉得,你现在要比以前多了很多人情味儿。”
钟离动作微顿,目光放柔:“是吗。”
说到“人情”二字,他想到了挚友若陀曾对他说,人情是人类身上最能引以为傲的东西。
能得到这样的评价,说明他也在向着人类靠近。
这算是好事吧。
“啾啾啾!”
“嗷嗷嗷~”
不是很和谐的声音将钟离从沉思中拉出。
两个一早上没见面的难兄难弟隔着铁笼子,开始新一天的“演唱”。
闺女的怪叫声实在奇怪又扰民,惹来街上零零散散的人的目光,钟离不得不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向友人辞别,匆匆离去。
这样的人情味儿,代价未免太过惨重。
——————
又过了一段时日。
在日暮之后,若陀回到钟离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挚友报喜:
他要买房了!
正在喝茶的钟离差点没被茶呛到。
在屋里骑摇摇小马的崽崽也停了下来,看见若陀,乖乖的
喊了一声蜀黍。
摇摇小马是伐难送的,
除了摇摇小马,
伐难还送了很多小孩子最喜欢的玩具过来。
唯有摇摇小马最得崽崽心意。
若陀还穿着铁匠铺的学徒服饰,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崽崽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来举高高:
“小包子今天有没有想叔叔啊?”
崽崽眨眨眼,不说话。
“不说话是吧,那叔叔要把小包子扔出去!”
说着,若陀将崽崽抛起来,然后接住。
崽崽:“咯咯咯”
两人玩得太开心,在一旁喝茶的钟离咳嗽一声:“以普遍理性而论,一个铁匠铺学徒不应该在这么短的时间攒够在璃月港买房的钱。”
“我难道就只能是个铁匠铺学徒吗?我也有副业的好吧!”
“副业?”
钟离回想起前段时间那位友人对他说的“人情味”这个词语,现在用在这位挚友身上似乎也十分契合。
可为何同样是有人情味,挚友自从苏醒之后就过得那么快意,而自己感觉没什么变化呢?
“一开始是给客人帮忙鉴定石头,后来找我的人多了,就攒了一笔钱。”若陀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水,一口饮尽,“我已经买下来了,明日便搬走!”
“明日?”
这么快?
虽然之前有一段时间确实有让挚友搬出去住的想法,但现在突然告诉他明天就搬走,这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啊!明日就走。”说完,若陀还抱着崽崽,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哄道,“明天叔叔就搬走了,小包子想不想叔叔啊!?”
崽崽一手拍在若陀脸上,使劲推远。
汗臭味太重,熏到她的眼睛了。
钟离:总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
……
翌日。
在若陀的再三推辞下,钟离只得抱着崽崽目送若陀离去。
等人走远了,钟离才叹息着摇头。
这也算人情味儿的一部分吗?
日后要多带着闺女去若陀家走动走动才行。
带着惋惜的情绪,一直到傍晚,钟离后院的另一边忽然传来“轰”的一声。
在碎裂的墙体后面,站着穿着铁匠学徒服饰的若陀。
他一手搭着铲子,一手向钟离打招呼,笑容肆意:
“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钟离:……
崽崽骑着她的摇摇小马一摇一摆的跟着声音来到后院。
看见那破了个大洞、灰尘满天飘的墙和若陀,崽崽忽然伸手指着那边,扭头对着老父亲一字一字清晰的说:“吞云吐雾!”
钟离把崽崽抱起来,不再多看若陀一眼,朝屋里走:“那是妖怪。”
崽崽的后半句吞入腹中。
她想说大美龙也会吞云吐雾。
崽崽认真观察老父亲的脸,捏捏左脸,捏捏右脸,又扯了扯下巴,企图让老父亲变成原型。
被闺女捏脸的钟离垂眸问:“想做什么?”
崽崽:“妖怪!变!”
钟离:“……别闹。”
——————
若陀搬走了,但又好像没搬走。
他打通了两家的后院墙壁,让崽崽造作的地盘直接大了一倍。
若非钟离拦着,若陀都恨不得直接把那堵墙全拆了。
好在若陀给自己找了份铁匠学徒的工作,白天不在家。
钟离当然不会承认他有点醋,他只会认为若陀带坏自己的闺女。
少接触为妙。
这天,钟离带着闺女准备去望舒客栈散散心,却在归离原附近遇到正在战斗的伐难。
伐难是近战法师,战斗时凌厉的气势和平日温婉的模样截然相反。
脸上的傩面狰狞,隐隐有黑雾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