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这几章是密集型的万宇晴,因为等到拍综艺的时候,万姐就要忙别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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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清晨的敲门声绝对是激发每个人起床气的最佳手段,就算是向来起床不费力的万宇晴在被敲门声吵醒后,也是一脚踹开了被子,一副要提刀砍了来人的模样冲到门前。可恨昨晚雁姐和她在电话里讲了好一会儿耳光事件的后续处理,她爸妈又打来视频聊天说了半天。虽然不是劈头盖脸的指责,但爸妈谈着谈着开始忆往昔,直接把时长拖到接近两个小时才终于打住话头,那会儿她的眼皮都撑不住地直打架了。唯一安慰的是,两口子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在秒针转过12点的时候,朝着摄像镜头里笑意盈盈地对她说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不用说,要是今天打开手机刷微博,一定全是圈内各种熟的、不熟的、半生不熟的人对自己说“生日快乐”。幸好她的微博账号是交由公司的专人打理,该如何应付应对,不需要她去一一考量。
万宇晴站在门口,猜想着多半是经纪人,朝猫眼看去却见到林乐芒站在那里,手里拎的袋子不知道装着什么。她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没睡醒,摇了下头,又看了一遍猫眼,尽管那人戴着口罩,但确实是林乐芒没错。她捋了捋睡得有些凌乱的发,这才按下把手。
“生日快乐。”
林乐芒钻进门再关上的动作和以前一样熟练,然后对着万宇晴说出了那四个在今天出现频率过高的字。她没来得及回应,对方就从袋子里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两根草莓味的雪糕,还笑着把冰凉的包装凑到她的手臂上。
神经被低温惊醒,万宇晴接过她递给自己的莫名其妙的雪糕,下一秒用手撩开了她的长发。她没有再用绷带了,但脖子上缠着黑色的缎带choker,看不见被遮挡的地方是不是还有瘀血没消,于是万宇晴的手绕到她后颈处解开了choker的锁扣,将它揭下。
由着万宇晴动作,林乐芒正顾着撕开雪糕的包装,冒着冷气的粉红色表面结着一层寒霜,她舔了舔旁侧的结霜,再张口咬掉顶端的一角,感受草莓香气在口中化开。
“这草莓味不错,快尝尝。”
说着,林乐芒含住自己的雪糕,忍着从齿间传来的冰冷,帮万宇晴剥开另一块,将木棍塞进了她手里。万宇晴一手拎着她的缎带choker,一手拿着草莓雪糕,就算是刚确认过对方脖颈的伤已经快全好了,她还是有点觉得自己没睡醒。
她怎么这么早?她怎么会过来?
为什么是草莓味的雪糕?
“为什么是草莓味的雪糕?”
在尝了一口雪糕、发现它并不能给出自己解答后,万宇晴问出了口。谁知林乐芒听到却没立刻回答,反而是咬掉了雪糕的第二个角,轻轻地笑起来。看着她一脸得逞的神情,万宇晴满带着疑惑尝了第二口。可惜仍然毫无头绪。
难不成是酒店的货柜上只剩下草莓雪糕。
第叁口的时候,万宇晴忍不了了,哪里有人大清早的被人敲门叫醒,然后什么都不说地站在客厅里吃雪糕的。
为什么是雪糕啊?!
她伸手掐住林乐芒的肩膀,太阳穴一阵狂跳,挑着眉咬着牙,说:“你笑什么笑,问你问题呢。”
然后面前的女人笑得更开心了,她咽下嘴里的东西,居然反问道:“诶?我听说晴姐最喜欢的生日礼物就是草莓雪糕了。怎么不对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最喜欢草莓雪……”
话说到这里,记忆总算来和她问好了。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职业生涯的早期,那会儿她凭着《万古》拿奖拿到手软,颁奖典礼后又是无尽的访谈邀约。其中有一个小有名气的座谈节目,举着深入了解嘉宾的名号,会从幼儿园同桌是谁问到家里养了几头黄牛。而针对万宇晴这样的嘉宾,最大的话题当然是她的父母。问她妈妈在家会不会给她做饭,问她有个这么帅的爸爸会不会不好找男朋友,问她妈妈长得那么漂亮会不会很有压力,问她选择当演员父母会不会反对。问来问去,总之就是没有真正地想要了解她。
其中有一个问题,是问爸爸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中印象最深刻的、最喜欢是什么。她当然是喜欢十八岁生日时收到的跑车,但那会儿的万宇晴还觉得作为艺人不能想什么说什么。于是她编了一个感人的故事,关键词差不多是,父母和出差、生日和离家出走、眼泪和草莓雪糕。
然后万宇晴就把这个故事给忘了。她当了这么久的明星,说过的谎话、编过的故事只多不少,这圈子里的每个人都是如此,她当然不会记得这个有关草莓味雪糕的回答。
“那是瞎说的。”
“我知道呀。但是房间里有些热,正适合吃雪糕,不是吗?”
看着万宇晴由疑惑到恍然再到无言的表情转换,林乐芒知道她对方回忆起了关于雪糕的事。她冲她眨眨眼,笑着坐到沙发上,继续品尝这难得不甜腻的草莓味。一会儿,万宇晴把她手里那块雪糕放到桌上的茶杯里之后,贴着她也坐了下来。她抬手把自己额前颊边散落的碎发通通撩到脑后,放低了声音问:“你看过我的访谈?”
听到她的问话,林乐芒转过头看向她,只见面前人凑近的双眼里闪动着些许惊喜,脸上的笑意终于不再是冰冷的火焰。她舔舔唇角沾上的一点雪糕,又一次反问她:“我说看过,你会心情好吗?”
万宇晴心里忍不住颤动了一下,而后凑到她唇上留了一个吻,感知到残余的冰冷下是温热的体温:“会的。”
“好啊。我看过。”
她停顿住,回了万宇晴一个吻,含过雪糕的舌尖轻轻扫过上唇,触感稍显怀念,“所以生日要开心。”
万宇晴有些贪心,她呼出一口气,凑得更近,问道:“为什么会看?”
是啊,为什么会看?没什么意义的访谈,没什么特别的节目,而面前明明又是个什么都不关心的人。
“因为晴姐是我见过最漂亮、最美的人。”
她说着,进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在要接触上的那刻戛然而止,一瞬不瞬地盯着万宇晴深棕色的虹膜。万宇晴也不着急,维持着那点若有似无的距离,像是刻意将眨眼的动作都放得很慢,她没有接受对方的回答,顶灯的光透过睫羽一直在她的眸子里来回晃动:“你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其实这会儿林乐芒是有点语塞的,难道要她实话实说是自己的助理娜娜重温“经典”的时候她闲得没事看了两眼吗?虽然她时常拒绝阅读空气,但这个时刻仍是不太想打破目前的氛围,毕竟再过一个小时万宇晴就要从剧组离开了,她俩的剧组情缘又要告一段落,下一次的片场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最后能够任意亲吻的时间里,放肆地将对方能够发声的器官侵占,让声带被忙着吞咽的咽喉接管,被挟持只允许发出不为人知的隐秘颤音,相比之下,任何音色和言语都拙劣无比,多余的音节会扼杀情绪,就像绞死一株春天里刚刚发芽的绕颈无花果。
破坏一场亲吻,比谋杀更恶劣。
似是受不了对方眼神里源源不断的谴责,万宇晴用鼻子哼出一声信号,而后如同合上两片本就在同一块模具里浇筑的碎片,合上了彼此唇间的缝隙。唇瓣从高纬度迅速迫降到雨林湿热的潮气里,每一步陷在覆盖着腐殖质的土壤里,和她的手陷在对方浓密的发丝间一样。等到两人喘息的音调逐渐升高、交织成她唯一能哼唱的曲调时,万宇晴扶着林乐芒的下巴,微微抵开些许,退开的距离尚且淹没在呼吸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