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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不可及2(1 / 2)

战争能否取得胜利,兵力大小有着决定性的意义。这种兵力并非单纯指相对强弱,绝对数量同样具备不可小觑的作用。但兵力众多也意味着管理与调动的艰巨,因此无论再如何批评基利曼的刻板,人们都不能否认极限战士之主有着艺术般的支配能力。集结千人的队伍或许尚属易事,但将一万人凝聚成不可摧毁的铁流,就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项显着的成就;将五万人统御与调配至有条不紊,更无疑是极致策略与智慧的结晶;如一旦涉及十万人以上的庞大兵力,那便需要领导者具备超脱凡人的操纵力与无与伦比的魅力。

同样的,随着军队规模的庞大,后勤给养在战略中的地位愈发凸显,它如同战场的生命线,确保着每一个战士都能获得所需的能量与支持,但在战时管理后勤同样是件极其困难的工作。

塔维兹其实很想与y/n讨论军团的管理问题,他虽能设想出艾多伦是如何娴熟地运营一支帝皇之子大队,但对于y/n是如何调动半个军团的力量,以及如何与其他军团联合行动、说服机械神教与骑士家族的助力,又怎样在行军间精准调控后勤供给线等等这些复杂的战略问题,他脑海中虽有猜测但依旧很难想象出全貌。

而y/n却从未有过兴趣跟他讨论这些,在她看来像塔维兹这样职位不高又没什么进取心的帝皇之子,可能会在基层的职位上待上一辈子,因此他知道了也是无用,但塔维兹看出y/n其实更多的是懒得解释,这可能是所有天才共有的怪癖——不愿意花力气论述他们早已掌握的知识,何况y/n的怪癖尤其多。

塔维兹听说过她刚来第三军团时就把原体身边的凤凰卫队全都痛殴了一顿的故事,据说那些凤凰卫队的战士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的站着就不知为何的惹恼了这位帝皇之女。

“一时兴起,而且他们都长着一副以后可能会难为我的脸。”

y/n的回答让他困惑,而下一秒她就扑到了他的身上,“塔维兹,塔维兹~”她在他耳边欢快的叫,她常有这种突然就热情起来的情况,这让他很是慌张,也很是心动,“你知道你长得很乖,看上去就很好欺负不?”

她在他的怀里笑,谁知道她现在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呢?塔维兹感觉自己跟揣着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这小鸟还动不动就来啄啄他的脸,十分的孩子气。

“塔维兹~”

y/n又开始咬他的耳朵了,她呼出的微热气流喷在他的耳朵上,塔维兹感觉痒痒的。

他们现在的姿势是如此亲密,y/n趴在他肩上像是要跟他说些什么,但她一直不肯说,那双发亮的眼睛始终注视着他的脸,塔维兹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她眼中是否足够英俊。

“你很紧张?”

她笑着问,但她其实也不在乎塔维兹的回答,因为她问完就很快地起身离开了,只留下塔维兹在原地呆了许久。

打那以后塔维兹才逐渐清楚,y/n有着欺负性格老实战士的怪癖,军团里有不少战士被她这样那样的欺负过,偏偏那些战士对她的才能敬佩至极,已经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倒也不觉得那是在被她欺负,或许他也是这甘心受欺负者中的一员。

无论如何,这些日子以来,y/n和他的关系更好了,她在任何时候见到他都会自然而然的走过来和他交谈,而y/n是个极具魅力的人物,无论塔维兹和其他人之前在谈论什么,y/n加入后话题便总会围着她,人们也乐于就一些事情去请教她的意见,y/n的言辞其实并不总是绘声绘色,但她一开口,就能让听的人入神。得益于y/n的缘故,军团中许多人连带着对他也敬重有加,但这也引起艾多伦等高官的不满,艾多伦认为这是y/n不顾惜自己身份的表现,但也不知道y/n跟他说了什么,艾多伦竟也不再作声。

随着这感情的加深,y/n终于与他去逛那完美长廊了。长廊两侧陈列的艺术品琳琅满目,有的出自声名远扬的大师之手,而更多的则是帝皇之子们在闲暇之余的随性创作,这些艺术品都透露着皇家的优雅与华丽。

油画上的色彩犹如流淌的诗篇,雕塑线条流畅宛如生命在跳动,还有那晶莹剔透的琉璃制品,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塔维兹每次来到这里都会深受感动,阿斯塔特中像帝皇之子这样追求美的战士又有多少呢?

“我很少来这里。”

他听见y/n说。

“你不喜欢艺术?”

“我是艺术界的大师~”

y/n毫不谦虚的说,而塔维兹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我只是不喜欢看见我的画。”

所以她这次是考虑到他的需求才把约会地点选在这里的吗?

带着些欣慰与欢喜,塔维兹开始在众多画作中寻找她的那副,这也没花费他多少时间,因为他很快就注意到那副风格别树一帜的画。

那是一个吊在悬崖上受刑的男人,惨烈血腥的画面像午夜领主的杰作。

塔维兹认出那男人是普罗米修斯,这幅画源于古泰拉一个赫赫有名的神话故事:

宙斯曾在普罗米修斯的帮助之下推翻了他父亲。他把各种特权分给众神,但对于人类他不仅不关心,反而认为太愚蠢,要把他们毁灭,另行创造新的人类。普罗米修斯同情人类的苦难,他把天上的火偷来给凡人,并且把科学、艺术、医术、占卜等都传授给人类,使他们有了技术、知识和智慧,能战胜一切困难和危险,享受文明与幸福的生活。宙斯为这件事很恼怒,他把普罗米修斯绑在高加索悬崖上,每天派一只鹰来啄食他的肝脏,晚上又使肝脏长好,使他不断遭受难熬的痛苦。

“普罗米修斯是一个反叛者,他对众神之王发起了挑战。”塔维兹说,“其实我读过这个神话的另一个版本,这个版本里的普罗米修斯无比贪婪奸诈,他对人类慈悲,却对众神傲慢,他使用诡计欺骗神王,因此被锁在悬崖上受刑。”

塔维兹摇着头笑了笑,“这个故事有时候让我认为人应当有反抗精神,有时候又让我认为人不该去冒犯那至高无上的权威。”

或许是他当时的心情过于惬意,他竟忽视了她说她并不喜欢自己的这幅画作,还与她谈论起了这画中描绘的故事。

y/n面无表情,她现在看上去又十分的古怪神秘。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

“我其实不太在乎普罗米修斯反抗的那一面,尽管他一般都是反抗精神的代表,但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叛逆的人,我可不会去画这种平平无奇的东西。”

“普罗米修斯对人类有相当的爱。”

她顿了顿。

“这位神出于对人类的同情和爱,受到了折磨,而披枷带锁后的普罗米修斯,在宙斯的雷鸣闪电中仍然保持他对人类真诚的善意,他这份不舍不弃的永恒意志,或许比起作为一个反抗者同众神作斗争更有意义。”

塔维兹有些动容,他刚要开口,y/n就打断他。

“但你可不要觉得我像普罗米修斯一样对人类心存善意,我钦佩他的意志,却从不觉得他的窃火是什么伟大之举,如果你是一个神你会把自己和人类捆绑在一起吗?这是在自堕。”

她说这话的语气并不坚定,她在犹疑,抑或挣扎。

塔维兹突然感觉有条线在混乱中逐渐明晰起来,他好像将她说过的那些怪话串到了一起,于是他几乎下意识开口:

“这是不是就是你眼中‘伟大’之辈追求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y/n怔了怔,显然没想过他会问出这种问题,她美丽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个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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