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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1 / 2)

快过年了,就让杨廷和他们再杀杀猪吧。

他处理完了这些事就去了长安宫,林清萍已经显怀,朱厚熜见她躺在榻上不动就服了:“都已经怀稳了,要时常走动一下。起来起来,朕陪你到御花园逛一逛。”

宫外,骆安接到旨意后就叫来了王佐。

“你去年在南镇抚司清查出来,司聪是一直在为建昌侯做事吧?”

王佐点了点头:“是在帮他放印子钱。去年来张氏兄弟胆子小了许多,司聪也收敛了。”

骆安盯着他:“司聪当年是受了你恩的人,这次有件事,你让他去做。”

“……卑职领命。”

“去年张锐他们被抓之前,建昌侯收了不少本该被籍没的张锐田宅,这件事引而未发。另外,你还记得正德十年的曹祖案吗?”

王佐心头一凛:“卑职记得。”

“审方沐贤时,审出了证据。”骆安眼睛一眯,“司聪如果是个聪明人,这次就戴罪立功,广东还需要一个聪明人。”

“卑职明白了。”王佐抱拳领命,“卑职这就去安排。”

骆安知道他很清楚该怎么做,但还是提醒了一句:“由小及大,从刑部开始,由陛下圣裁。”

“卑职记得……去年在宛平县衙有个案子,宛平百姓孙铭状告建昌候强夺田地,宛平知县不敢受。”

“好。”

一天之后,宛平县的县衙外,就来了一个乞丐般的人物,高举着一张血书状纸。

县衙刑房司吏听说了什么事之后不由得赶紧跑去找到了县令。

“县尊,不好了,那个状告建昌候的人又来了!”

宛平知县脸色一变。

两兄弟就要整整齐齐

自从方沐贤事发、在御书房前尿了裤子回来之后,张延龄这一年来是真的很低调,每天担惊受怕地过日子。

当然,只是他自己觉得很低调。

在府内,发泄愤懑、纵欲作乐都是有的。

而一些在他看来很合理的生意,过去“置”下的田产,他也觉得已经做够了:皇明记那边出了不小一笔钱买了个安心啊,过去有股的皇店官店也都交了出去。

都这么“乖”了,还要怎样?

于是宛平县衙来人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刁民又去告状了,县尊不得不受了案时,张延龄暴跳如雷。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一年来的怨气爆发,张延龄狂摔东西,“六亩多田而已,本侯爷没有给钱吗?”

管事只能提心吊胆地提醒他:“侯爷……如今之势,不可露头。去年那孙家儿子病重,咱们给的银子是少了……”

“那块田不能还!没了那块田,宛平那十三顷田就不连片了。”张延龄犹在气头上,“那什么狗屁田知县去年敢拿了你银子,今年竟还敢来侯府传人去应诉?”

今非昔比吗?张延龄愤懑如狂。

“……侯爷,这事只能尽快了结了,就当破财消灾吧。我一定保住那六亩多田,就是那田知县和孙铭,只怕还需要好好打点一番。”

张延龄想起那天方沐贤在御书房门口的狂言,心里一寒之下就怂了。

沉着脸许久,他才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又要打点,那当初还不如实价买来得了!”

若是在两年前,哪里会有这么多破事?

“不能因小失大啊侯爷。”管事只劝着,“哪怕要花一百两,也不能让宛平县的事再传开啊。”

“一百两?”张延龄听了都要跳脚,“现在田价已经开始跌了!一百两都能买上六亩好田了!”

“侯爷,不能被言官拿住把柄啊!”管事痛心疾首,“一百两……我心里都没底。哪怕二百两,这件事也得按下去。那田知县若不是见去年侯爷与寿宁侯爷都受了训斥,安敢如此?”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张延龄恨恨地又摔了两个花瓶,这才说道,“你去一趟宛平,到账房先支二百两,顺路帮我约一下司聪!”

“好,侯爷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好。”

管事心里一喜。

二百两,那只怕能得一大半。六亩多田的事,哪里用得着那么多钱才压得下去?

张延龄气得不行,从去年开始,就有各种各样的小屁事不停地要去应付,进项却越来越少。

司聪帮他放出去的一万两银子,年底也是时候收回来了。

也不知道他今年帮自己赚了多少?

……

朱厚熜并不关心骆安那边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皇帝身边最亲近的那一帮人都明白他是什么样的态度,事情若办不好,就是他们的无能。

皇宫之中,东西六宫虽然全都有主了,但除了皇后与贤妃,其他人也都只能在早晨习练那健体十术时见到皇帝。

又或者在御花园中巧遇。

陛下只陪贤妃逛,或者与皇后在园中临画、下棋。

文素云都有点迷惑了:那家伙如果不是因为好色,一次性选立这么多妃嫔干什么?

她倒是还好,就觉得每次看皇帝习练健体十术很有趣,毕竟是堂堂皇帝,在她们面前做出那么多姿势……

九嫔之中除了张晴荷,其他人则都会卖力地习练。

文素云觉得她们的动作越来越奇怪,过于舒展了,甚至有点搔首弄姿的感觉。

狐狸精!

朱厚熜却并没多瞧她们,撂下一句:“冬日里也要保持,不可偷懒了。”

说罢就去坤宁宫了——也许是出于体面考虑,皇后娘娘不与她们一起习练。

朱厚熜路过坤宁宫时叮嘱了孙茗一句:“夜里洗香些等我!”

孙茗已经被开垦得脸色娇润,闻言还是心里窃喜着点了点头。

算了算日子,陛下所谓的“休耕期”已经过了吗?

初尝人事不久的孙茗心里其实也着实期待。

大婚之后这月余,陛下只宠着她一人的模样又哪能不让她心里美滋滋?母亲进宫来知道了如今后宫情形后喜极而泣。

而后则祈祷着贤妃肚子里的是个皇女,吓得孙茗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陛下能有这样的承诺,那担心那些做什么呢?哪怕是皇长子也无事啊,毕竟是庶出。

“皇后娘娘,侯夫人说的那个秘方,要不要找太医院问问啊?”从小在府中陪伴她长大的章巧梅小声问道。

孙茗赶紧摇了摇头:“听陛下安排便是。”

她母亲所求来的什么生子秘方哪能瞎吃?陛下跟她说了不能胡乱吃药,专心把身子骨练好一些、吃好一些就行。

“娘娘,还是讲究一下吧。午膳要不要奴婢吩咐御膳房备一些……”

“别乱安排,陛下说了,吃寻常爱吃的就好。”

章巧梅只觉得娘娘也太信陛下了一些,多些准备总是好的呀。

朱厚熜开完国策会议之后又抽空去了一趟长安宫:以他的常识而言,孕妇心情越好总归是对胎儿更好的。

不论多忙,他每天都尽量多去林清萍那边几次。

目前的安排是妥当的,真要今天去这个宫一下明天去那个宫一下,要是一下子怀了好几个,那就真的难免得冷落不少了。

但回乾清宫的路上,黄锦却说道:“陛下,太后娘娘昨天训斥奴婢了。”

“你怎么了?”

现在宫里直接称呼太后娘娘,那就是蒋太后。若要称呼张太后,那就是慈寿太后。

黄锦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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