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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2 / 2)

“是不是处置汪鋐自有朝廷圣裁,屯门之败乃是事实,阵亡将士朝廷自会抚恤,你怎么办事的?不能跟那些刁民说清楚?”广东按察使王子言沉着脸,“这点小事不要报来,自行处置!”

熊方被赶走之后,剩下的大佬们才继续心事重重地商议。

“那个什么弗朗机大使离了南京之后也不知是走陆路还是水陆,各关隘要再叮嘱一遍!海防道那边也要加派人手巡查。”现在换成了两广总督张臬训斥王子言,“哨船不够,本督会调。汪鋐部下,你必须弹压好!”

总镇两广太监傅伦忽然开口:“前些日子,在广西督办藤峡捣乱的监军麾下,两个百户和四个锦衣卫旗校到了广东公干。”

这话出口,张臬和王子言、广东左布政使汤沐言齐齐沉默下来。

“些许弗朗机宵小,汪鋐轻敌冒进罪无可恕。”王子言寒声说道,“下官自当再整官兵,亲帅征讨。然战船损毁颇多,广西兵力既不能调,速造战船、大军出征,藩台,粮饷要齐备。此乃陛下直发两广之首道旨意,汪鋐误国,我等不可再贻君忧!”

汤沐言肃然点头:“自当如此。”

“臬台大人,臬台大人!”

刚被赶走的熊方又进来了,王子言正要发火,只见他喜不自胜地说道:“那弗朗机匪首、什么大使抓到了!”

屋里众人脸上齐齐露出喜色:“在哪?”

战事虽然失利,但至少不是毫无寸功。

“立刻上疏,就说是便搜州城而得!严刑拷打,逼问屯门岛营寨虚实!”

屯门战败的请罪奏表已经上去,再说了,也不能说是交战擒获,那不是汪鋐之功?

下一战,就该大获全胜了!

杨廷和,谁之地?

朱清萍不知道陛下为何心神不宁,所以她很自责。

“陛下,奴婢愚笨,这些经文要义……”

“你研习得很好。”朱厚熜回过神来,“朕每天都更明白一些。”

他在等广东军情奏报,只是朱清萍不知道。

这个时代的通信效率令人绝望,尽管驿路上的急脚递和边关军情正在日夜兼程地往京城赶。

但决定信息传送速度的,也只是人的脚,马的腿,驿路各站之间交接的效率。

乾清宫里的皇帝入睡前还在精研学问,在京朝参官早已进入梦乡。

是通政使司汇总的全国奏疏少了吗?不,只是皇帝比许多人更在意这片土地。

只有这个来自五百年后成为皇帝的灵魂,有一些此时无人能领会的意气。

朱厚熜是皇帝,他血气方刚,他的身边有唾手可得的许多享受,可他觉得自己肩上无形的责任也很重。

帷帐放下,朱厚熜想起因为自己一道圣旨可能引发的变化,眼角酸了酸。

这次不是紫禁城里某些太监宫女的命运,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很多普通人的命运。

他听着粤语歌长大,他去南边看过海,他从书里知道数百年后那里响起的炮声。

他是皇帝,但肆意妄为改变历史只存在臆想之中,日精门之火提醒过他:超越时代太多确实会是疯子,皇帝只是封建王朝有限责任公司的原始股东,你特么真以为你是独资?

他是皇帝,但有些臣子,总能很轻易地,随处就能揭开国家的某一处伤疤,轻蔑地告诉他:你以为把账做平、让你能坐享分红很容易?

帝国裱糊匠?最难职位好不好!

朝堂衮衮诸公,与朝堂后备衮衮诸公,本质上没有区别。

而孤家寡人就是孤家寡人,只要他用人,人就有自己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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