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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2 / 2)

立场,这就是党争。

在这死一般的沉寂里,杨廷和愤然开口:“陛下御极方才五日,何以将此二事混为一谈?”

“你们也知道朕御极方才五日?”朱厚熜嗤笑道,“朕对百官如今了解多少,你们就要朕一口气先办如此多的重臣。有罪无罪,贤与不贤,等人都去职了,下狱了,一个萝卜一个坑,早就又举荐任用了一批人,若去职之人有冤屈又待如何?”

他提起音量大声说道:“这大肆攻讦之事眼下本就不该有!当真公忠体国的,值此新旧之际就该有耐心,等朕了解百官的才干、品性!朕继位之前,你们口中的奸佞小人全都高居庙堂,大明完蛋了吗?现在朕继位了,一刻不能等,朕不除掉他们,天下就不归心,大明立时就要亡了吗?”

天子的问题回荡在西角门内外,随后则是一句让众人胆寒的话:“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朕都还没开始呢,你们倒要先烧一把火给朕看看。怎么,是想逼宫吗?”

记录在案

前有继统不继嗣一事的诘问,现在又有逼宫的猜疑。

杨廷和浑身冰凉。

天子查账就是在钓鱼!

钓出如今这个群臣攻讦的局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保住某些人。

若执意坚持清算某些奸佞,就可以扣上这顶逼宫的帽子。

皇帝还没准备烧火,群臣何故明火执仗地要清洗朝堂?

第一个出声的是张九叙,他立刻哭了出来:“臣一心为国,陛下此言令人心寒!”

朱厚熜理都没理他,看着杨廷和问道:“杨阁老,朕认为朝堂此时需要的是稳,不是动荡,你觉得呢?”

杨廷和哪里还不明白皇帝这已经是在偏袒王琼了,他也跪了下来哭道:“王琼等人之罪,百官皆有公论,陛下当明鉴圣断。臣等实为大明社稷请命,何来逼宫一说?”

“朕说得没道理?”朱厚熜反问,“是不是暂不因这一批彼此攻讦惩治谁,天下就不归心?大明立时要亡?”

“臣弹劾王琼诸事,俱有实据,岂是无端攻讦?”杨廷和很悲愤,怎么就把这事定性为彼此攻讦了。

“那弹劾阁老罗织党羽朋比为奸的,朕是不是也要现场办案,听王尚书有没有实据,传唤什么人问讯?”朱厚熜反驳,“这批奏疏中弹劾到的每一人,今天是不是都办了?这是朕的朝官班底,要朕刚一继位就面对一个动荡交接的朝堂吗?”

王琼立时接话:“陛下,但看此时附和指责臣的有多少,便是实据!六部尚书一去其四,督察院左都御史也在其列。五个九卿高位,就只有从此刻这些附和中人拔擢了。”

“王琼!”杨廷和愤怒地看着他,“你此心可诛!只要是认为你有罪的,便都是结党之人?你怎不扪心自问是否罪不容恕,众人皆知?”

他说罢就面向朱厚熜神情激动地说:“陛下既令与王琼势不两立之人站出来,臣既然站出来了,陛下仍要暂留奸佞小人于朝堂,臣请陛下容臣告老还乡!”

你说的势不两立嘛!

杨廷和既然站了出来对王琼发起总攻,此刻势必不能退了,必须要有个结果。

他这一带头,表明了态度与王琼“势不两立”的人自然都得有样学样。

朱厚熜终于见到了大面积以请辞为要挟的场面,他点了点头:“黄锦,都记录在案了吧?”

杨廷和愕然抬头看去,只见侧前方的黄锦正坐在一方小案桌之后手中持笔。

“回禀陛下,都记录在案了。”

朱厚熜点了点头:“朕在文书房中新设了一司,名为内档司。诸臣奏疏、朝堂奏对,朕今后都会遣人将重要事项记录在案。其中,请辞也是重要的一件事。今日朕第一次视朝,把朕的规矩告诉尔等。”

“任命你们就职何处,就是信任。反对朕的决断没关系,反对只是就某些事表达态度而已。既然诸事要由朕来圣断,尔等反对无果自然没有责任。但以请辞来表达反对,朕很不喜欢,那是辜负朕的信任。”

“因为反对而请辞的,朕不会劝留,只会令人记录在案。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三次因表达反对就请辞的,直接照准。”

朱厚熜之前还有点愤怒的,现在却笑了起来:“现在朕再明确说一次:嘉靖元年之前,不大动干戈罢用重臣。因何事论何人罪,一件件讨论具体事务时再商议。若真有人罪不容恕,朕不是不办,只是绝不能现在一口气全办了。”

他严肃了一点:“吏部大天官位高权重,杨阁老指责的诸罪,朕会着人先访查。朕自己掌握的,才叫实据。在那之前,不因弹劾先去吏部大天官这等重职。还有谁要再次以请辞反对朕这一决断的的?朕再问两遍!”

已经一遍了,三遍以请辞表达反对,直接滚蛋。

黄锦只觉得手中的笔有千钧重,他远远看着杨廷和他们:意不意外?惊不惊吓?

谁都清楚地知道了朱厚熜现在的态度,杨廷和心里憋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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