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伤害。

陆煊没话跟冉里说了，碗筷碰撞，他很怀恋冉里做的饭，味道就和冉里一样暖胃，没有半点刺激的调味，不多油不寡淡，人就得一辈子吃这种饭。

冉里吃着吃着不再动筷子，坐在陆煊身边，低着头，一动不动。

陆煊被冉里弄得也精神敏感，他时刻注意着冉里的状态，见冉里不对劲，他握住冉里的肩膀，冉里就抓住陆煊的手腕，拉到腿上给陆煊揉手腕。

一些温热的水滴砸在陆煊手背上。

陆煊脸色微变，他捏起冉里的下巴，冉里脸都哭皱了。

陆煊抱紧他：“别哭，冉里，求你了。”

他心累地喃喃着：“为什么我天天都让你哭呢？”

冉里：“领证好不好？跟我领证吧？我不会管你去酒吧玩的。”

陆煊不停地哄他：“我跟你领，我跟你领好吗？我没有去酒吧玩，我要做生意啊，而且不只是酒吧，我还有饭店和ktv，酒吧很多都是清吧，没你想的不正经，我怎么会去酒吧玩，我有你了啊。”

冉里又呆愣起来，半晌，脸上还挂着眼泪，冉里却好像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在哭了，他问陆煊：“可你是医生啊？”

陆煊表情简直是绝望的，他搂得冉里骨头都在他胳膊里缩成一团，冉里好脆弱，像件易碎品，他把他弄坏了。

“我是陆煊，冉里，我是陆煊，你认不出我了吗？”

冉里又不吭声了。

陆煊抱了好久才放开冉里，冉里茫然地用手擦着陆煊的眼尾，是很好看的瑞凤眼，原本锋利的气势都碎掉了。

“你怎么哭了？”

陆煊吻住冉里：“你认出我好不好？”

冉里又发呆，过了会，又问陆煊：“领证好不好？跟我领证吧承安？”

陆煊只好继续他的将错就错，抱得温柔些，小心翼翼的：“我跟你领，等给你治好鼻子就领行吗？”

alpha给了他一个期限，冉里勉强有了点信心，对陆煊点点头。

冉里开始期待能治好鼻子。

陆煊下午带着冉里去了上回的医院。

陆煊牵着冉里去面诊了上回的女医师温露，听她安排，他带着oga做了全套检查，不仅限于基础的血常规甲状腺之类。

他还听温露的建议，带着冉里去了精神科。

陆煊没说什么，但心情已经有些不妙了。

冉里做了脑电图核磁共振，填了心理量表，温露对这个oga相当上心，居然抽空跟来精神科看冉里的情况，几个医师凑在一起，瞧着冉里的检查报告嗡嗡地商量着，声音压得很低。

陆煊搂着冉里，抚着冉里的脊背，神色晦暗，冉里有alpha依赖，并不害怕医院的检查结果，只是眼眸仍然茫然空洞。

他小声问陆煊：“我们一会去检查孕产科吧？”

陆煊看到冉里亮起的星星点点的亮光，心情好受一点，冉里迫不及待想给他怀孩子。

陆煊亲亲冉里的发旋儿：“等医生讨论出结果就带你去。”

“哦。”

冉里抱住alpha乖乖等着，他并不知道自己被这个alpha弄坏了。

陆煊心里已经尝不到什么得到冉里的满足感，只有满肚子发涩的苦果。

尘埃落定，温露终于朝他们走过来，陆煊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他觉得温露看他的眼神，有些超出职业的敌意。

陆煊蹙了蹙眉，不动声色。

温露声音放轻，安慰了冉里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她对陆煊用眼神示意，要陆煊单独跟她谈。

冉里盯着医生和alpha的动静，他再也不想像上次那样被关在诊室外面恐慌得像一个人面对世界末日，冉里死死拽住alpha的手臂，不让alpha背着他跟医生说一些对他不利的话。

陆煊看到冉里满眼的恐惧猜疑，和维护自己利益的坚决，陆煊发现自己还是太乐观，他这阵子跟冉里像热恋期一样欢爱，可冉里对他的不信任感其实根本就没有减少过。

陆煊将冉里拉到身后，让冉里跟着他，对温露说：“有什么直接说，不用背着他。”

冉里松口气，靠在alpha背上，有些卖弄地向alpha展示他的依赖，希望能争取alpha的好感。

温露看着冉里将陆煊当成自己的全世界，这般讨好殷切，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轻声提醒陆煊：“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好好听着，患者的私事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但冉里这个样子，你觉得正常吗？”

陆煊没说话。

他觉得他正常，他就不带他来医院了。

陆煊在意的是，温露这番明知故问，想让他对冉里做什么？

温露突然厉声：“你尽快把冉里送到精神病院，他出了很严重的精神问题，我觉得你是关键原因，你要是为他好就狠心一点，不管对你自己还是对他，病院至少可以保证他恢复正常之前不会让你再见到他。”

陆煊脸色臭得比他发火时还难看，他抓住冉里的手腕，对温露冷笑了一下：“你说冉里有精神病了？”

温露不理会陆煊的质问：“我觉得把他交给你照顾，你不会愿意做真正对他好的事，比如——”

温露逼近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冉里弱声喊着：“承安……”

温露问陆煊：“他叫的是你吗？！”

陆煊面对外人的质疑反倒理智到冷酷，冷酷得穷凶极恶，没有对冉里的半点宠溺忍让，他干脆把冉里抱起来，盯着温露：“哦，是顾承安让你来的么？正好，你给他带句话，我跟冉里明天就领证，他不嫌弃的话，我们结婚会给他发请帖。”

陆煊根本不理温露戳他肺管子的问题，抱着冉里绕开温露，准备离开医院。

温露气坏了，她真没见过这么恶劣的alpha，他知道自己在干坏事，他一点不后悔，而且毫无道德感，他弄坏那个oga也要占着他。

温露难得失态地威胁陆煊：“陆煊，我会报警的。”

陆煊缓声：“你当然可以报警，不过我想警察应该没有你办法多，我标记冉里了，他们大概会让我负责冉里一辈子？”

陆煊最后的话简直是恶意挑衅，但温露没法威胁他什么，因为陆煊说的是正确的，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对夫妻情侣的矛盾一向只知道和稀泥，何况冉里这么依赖陆煊，就算他把陆煊当成别人，但这件事就成了你情我愿的，警察要从哪里下手？

温露只能眼睁睁看着陆煊抱走冉里，她无法对冉里伸出援手。

一个男人走到温露身边，气压低得让温露出了一身寒栗。

“承安，怎么办呢。”

顾承安看着陆煊离开的方向，半晌没吭声。

温露抱怨他：“你刚刚为什么不露面？冉里认出你就不会跟他走了！”

顾承安喃喃道：“冉里状态很差，我不想再刺激他，而且，如果他认不出我呢？”

温露其实也没底，还是小声为自己辩解着：“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顾承安眉宇间阴云密布，他实在没想到冉里会变成这样，他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

不管是得到冉里，还是送陆煊进监狱。

后者本来就有难度，陆城不可能放任自己儿子出事，那地头蛇本来人脉手段就多，顾承安最无言的，是冉里竟完全依赖着陆煊，不管冉里把陆煊当成谁，顾承安都没法再下手了。

他现在跟陆煊其实站在一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