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楚书溪傻眼了,强忍着笑,拍了拍时渃的肩膀。
“时渃,你实话实话,刚刚那话…你…不会是…跟着…跟着硕北尘学的吧。”
时渃一阵郁闷,一半一半吧。
她本来是想说:“我不喜欢看女人哭”来着。
又觉得这话不够狠,下意识的,便模仿起来硕北尘来。
就不能换一个人模仿嘛…
楚书溪笑出了声。
见有人面色沉重着,目光扫来。
楚书溪立马意识到时候不对,憋了回去。
她正了正身子,清了清嗓子,看自己脏兮兮的一身,道:“时渃,我们去洗澡吧…”
“洗完,就去找杜豆儿…”
实验所里,大部分的人都在战场上,洗澡间内,一个人影都没有,楚书溪将时渃安排在了另一个洗澡间,教她如何反锁上门,便脱了衣服,进入了澡池。
没有了时渃陪伴,那糟糕的记忆,便再次袭了上来。
脑海里,什么的面孔都有,人也好,丧尸也罢,最后都是千疮百孔。
楚书溪努力的想要将自己身上洗干净,洗的香喷喷。
可鼻子似乎已经麻木了,鼻翼间的血腥味,怎么洗,都洗不掉。
最后还是累了。
楚书溪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衝干了身子,一出门,却见时渃穿好了衣服,湿漉漉的在门口站着。
“洗好了?”
时渃看着楚书溪洗了这么久的澡,脸上没红扑扑的不说,反倒是面色苍白。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太踏实。
楚书溪点了点头,将她拖进了房间,“怎么头髮那么湿。”
将时渃按在了床上坐着,楚书溪拿了块新毛巾,手指穿过她的头髮,替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发丝。
楚书溪正在按压她的头皮,感觉像是按摩一样舒服,时渃闭上了双眸,“想要你帮忙绑头髮。”
时渃要扎高马尾,要帅帅的,要迷倒万千少女!
楚书溪看她微微抬额,唇角微钩,一脸享受的模样,不禁被她逗笑了,“好,上次没有给你搓背成功,这次,就算是补偿了。”
时渃听着,慵懒的睁开眼睛,看了楚书溪一眼,“不算,一码归一码。该欠我的,还是欠我。”
哎???
她倒是把帐算的明明白白。
吹风机打了开来,时渃的发丝,在楚书溪指尖飞舞。看着那纤细的发丝,丧失的嗅觉,似乎这才缓缓的恢復。
时渃的头髮,是茉莉花的香气。
楚书溪怀疑她是将沐浴露打头上了。
但…并不影响…这傻丧尸的身上…香香的…
鬼使神差的,楚书溪便开口说道:“时渃…我想回家了…”
时渃那已经死去的心,再次狠狠跳动了一下。
是不甘么…
时渃知道,楚书溪说的家,并不是那个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房间…
而是实验所外面…
她口口声声,说要带自己走的…
要毁约了么…
时渃轻轻的“嗯”了一声,“实验所现在危险,你离开是对的。”
头皮明明是热的,身体,却像心一样凉…
“不用顾及我,我会忍住,不在伤害她们…”
本想说几日就回来的楚书溪,缄口了。
实验所里,让她感觉有些沉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楚书溪需要出去几天,修复一下那些在无形中撕扯出来的伤口,抛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否则,总是待在这里,那些如鬼魅般的记忆,便会像涨潮的潮水一般,上升,再上升。
总有一天,她会被憋死的…
时渃还在说:“陈教授应该不会再让我回原来的实验室了,她最近…可有的忙了。”
陈倾辞要研究出解救人类变成丧尸的解药。
那个研究疯子,确实有的忙了。
只是…时渃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被分配到哪里。
楚书溪的到来,打破了她原想的节奏,若是没有被她带出去,时渃还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吹风机声戛然而止。
楚书溪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
这傻丧尸的头髮没有刚刚那没湿,已经多少干了些。既光滑,又亮泽,倒是好营养。
楚书溪动作轻柔的撩起她的长发,看着那整日不见光的白皙脖颈,笑道:“傻瓜,没将你安置妥当前,我不会走的。”
时渃“嗯”了一声,心里,却是已经不信她了。
又吹了会儿,直到吹干了,替时渃绑好心满意足的头髮,两人才香喷喷的来到了餐厅寻找杜豆兜,却被门口的雇佣兵告知,杜院长已经派人,将她从后门送出了实验所。
其中一雇佣兵,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边的战乱…还好么?”
警报灯早已灭了,却没人回来。
餐厅不同于实验室那边,人流涌动,反而是一片死寂。
两人想要离去,厨房内却还有几个大厨在躲着。
责任感,令他们坚守在此。
楚书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隻好实话实说,“情况…不容乐观。”
时渃却插口道:“问题不大。相信杜院长,她会搞定的。”
这话,是时渃说给楚书溪听的。
雇佣兵二人一脸菜色,互相对视一眼,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一个丧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