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洄晏给她的水,其实没加药。
是她自己放进去的,她没喝多少,两口而已。
是她为了让凌江相信她,对她愧疚的手段。
她说的凌洄晏差点上了她,也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算计,包括那场性爱。
容棾沂就是要让凌江产生错觉,让他觉得她离不开他,肯为他拼搏,喜欢而不自知的形象也是她故意立给凌江看的。
那晚容棾沂勾着他来了十多次,下面肿了也不停,反正凌江只会认为是药效太猛,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已。
后面还是凌江心疼她,哄着她睡,嘤咛着哭了好一会儿才睡下。
容棾沂早上起来的时候,凌江已经不在了,床单被她搅的没换成,他的血还粘在上面。
她故意拍照给凌江,问道:“你把我做出血了?禽兽啊凌江,我下面肿了。”
搞的凌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走的时候给你上药了。”
“棾沂,以后别见凌洄晏了,不用再帮我。”
他又重复昨晚的话。
容棾沂问:“为什么?”
凌江终于说出来:“他给你下药了。”
后面容棾沂不回了,忍着浑身的酸疼去浴室洗澡。
容棾沂在心里骂,臭凌江,做起来不要命。
她真的差点被他操死。
中午的时候,她正窝床上补觉,凌江忽然回来,给她带了不少饭菜。
他内疚。
凌江站在床边上,眨着眼看她,心绪紊乱。
她不说话,也看他,眼里盈着泪。
头发乱糟糟的,刚从被窝里抬头,脸颊红嫩,眼睛雾蒙蒙的,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
凌江的心跟着一颤。
他道歉:“对不起,棾沂。”
容棾沂咬着唇,问道:“凌洄晏他真的……?”
凌江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默不作声。
没否认就是真的。
容棾沂咽了咽口水,躺回去,泪水无声顺着脸颊滑落。
凌江凑过去,想安抚她,却被她推开。
她偏头,泪眼朦胧看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你干什么?也给我下药?”
“我不是——”
凌江刚要解释,就被她打断。
容棾沂忽然崩溃大哭:“什么是不是,你都把我弄出血了,还有什么不敢做,你们兄弟俩还有什么不敢。”
凌江不敢近前,怕吓着她,只能一遍又一遍道歉:“不是的棾沂,我没伤害你。”
容棾沂不相信,只是缩在被窝里:“你出去。”
“我——”
“出去。”
凌江坐在门口干等,听着屋里被压抑了的细碎的哭声,恨自己恨到极点。
他发誓,一定要搞垮凌洄晏,让他生不如死。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终于接到林导让她进组的消息。
容棾沂进组那两天,林导换着法的找人给她弄妆造,势要让人只看一眼就能怜爱的那种。
但无论怎么做,都呈现不出林导想要的那种悲伤的感觉。
林导手里那个剧本是古装剧,容棾沂要演的虽然不是主角,但角色人格魅力很强,是个并不娇弱的公主,温柔而坚定,为求国泰民安,自求和亲,自求上战场,最终护国而死。
一国公主,要是上来就弄个和她试镜那会儿一样灰头土脸的妆造,才不像话,该被人骂是烂剧,所以林导很为难。
最后妆造是随便做的,头饰玉石居多,易碎,温婉,说靠她表演。
凌江那两天手头上的事儿处理差不多了,抓了凌洄晏肮脏手段的把柄,把他赶去北南了,所以一直陪着容棾沂泡剧组。
凌家从来不怕竞争上出现肮脏的手段,但忌讳尾巴处理不好被人抓住,好巧不巧,凌江抓到了。
凌洄晏去酒吧散钱,邀买人心,结果反被人咬,说他行事不当,身不正影不直,要去地方告他。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也足够他爸生气。
在凌家,肮脏的手段只能出现在地下,不能浮出于表面。
他们家虽然关系复杂,一直不睦,但有关影响产业和利益的事儿一向团结,不能被任何人干扰,就算亲儿子也不行。
天冷,用的影地多,基本都是露天,又穿着繁琐的古装,压的人头疼欲裂。
容棾沂坐在椅子上,拿厚毯裹着自己,看其他演员表演。
她刚来,又因为上次和周韵在一块儿被偷拍的事儿闹得挺大,毕竟她来之前,周韵从没经历过这些,大家对她趋之若鹜,不敢靠近,把她当瘟神对待。
除了那个演她侍女小脸圆嘟嘟的小姑娘,艺名叫恩恩,也跟着她,蹭吃又蹭喝。
凌江一直在她后面站着,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真的把她当公主对待。
她们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说着说着,忽然提起凌洄晏。
容棾沂问:“他在北南怎么样?”
凌江淡淡答:“想办法回来呗,北南,鸟不拉屎的地方,就一个食品包装厂,翻不出什么花。”
容棾沂回头看他,神情冷淡:“哦,他昨晚上给我打电话,说想我。”
“想你?”凌江嗤笑一声,“信不信我找人把他也糟蹋了。”
容棾沂皱眉:“什么叫也?”
“之前不是说有人说你是妖艳贱货,你猜他们为什么后来不吭声了。”凌江强制性掰着她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
他笑,像条毒蛇一样,眸子带着侵略:“都被我找人糟蹋了,现在估计想着该怎么降低男同对他们的注意力。”
容棾沂拿手堵恩恩耳朵:“你这人。”
凌江还是笑,戳穿她的伪装:“不是你想我这么做?借我的手,把他们都杀了。”
容棾沂不答那个,伸手给他:“我吃香蕉干儿。”
凌江不给:“谁家女明星跟你一样能吃?”
容棾沂拿他的话驳斥他:“谁家侍卫跟你一样话这么多?”
宫殿里打了灯,暖黄色的,营造氛围,此刻正好落在她半边身子上。
他知道,这灯打在她脸上一定很漂亮。
所以凌江叫她:“回头。”
容棾沂皱眉,脸色不太好,撅着下嘴唇,眼睛直勾勾瞪着他。
古灵精怪的模样,怪可爱的。
“亲你一口。”凌江咽了口水,没忍住低头,“躲了不给你吃。”
她刚吃过水果糖,青提味儿的,凌江伸舌撬开她的唇瓣,口腔里甜滋滋的。
他笑:“不吃糖也甜。”
那会儿容棾沂跟他要糖,说嘴苦,让他也跟着吃,凌江不吃,容棾沂就说那你别亲我,苦。
凌江这会儿才回应她。
进公司之后,他沉稳了不少,处事也不急躁,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模样。
那个吻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叫嚣着凌江这一个月多月以来的思念。
上次春药那事儿之后,虽然心结解了,但容棾沂还是一直不给他碰。
所以凌江急得很,直吻的她舌根发麻,快喘不过气,一直昂着头不舒服,所以干脆伸胳膊揽着他的脖子,找个地方借力。
胡乱摸索的时候,碰到了他消瘦的下颚,容棾沂皱眉,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