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茂原本听到自己还有惩罚的时候心里也是咯噔,但听完谈国柱的惩罚之后,他眼眶微红,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认了。
这已经算是小惩大诫了!
梁茂见大队长他们走了,这才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他慢慢地朝着知青院走,但走到半道上的时候,还是换了方向,朝着医务室走去。
他觉得自己应该向南墨倒道个谢的。
两封回信
梁茂和二癞子家的事情就看似这么结束了,但住在二癞子家旁边邻居讲,有娣当天被二癞子爹狠狠打了一顿,那哭嗷的他们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二癞子的爹向来都是个在外懦弱对内尤其是对妻女强势的,再加上有娣干的那点事吧,大队上知道这事的人也不知道要咋想,这姑娘咋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呢!
事情成了她名声也没了,现在事情没成,她的名声也没了,原本碍着他们家的名声婚事就成了难题,现在可不得更成问题么。
二癞子原本还挺高兴的,觉得自己到底是占到了便宜,毕竟梁茂那十来块钱自己不用还了,虽然他老娘没少絮叨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堆花里胡哨的东西没想着买点粮食回来啥的。
可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被谈国柱给押着去干修渠的事情了,除了他还有他老子!
他也是听说了梁茂被罚去修渠了,还得是上一个月的白工!他得意的不行,原本还想看看梁茂的苦样呢,没成想自己也被抓去一起修渠了,而且还被人盯得死死的。
谈国柱把二癞子父子两拖去修渠不说,还找了人盯着,放出了话来,他们父子两再懒下去也行,但大队上不会再借粮食给他们,到时候别怪自己挣不够工分要饿死!
谈国柱也是发了狠,二癞子一家就是他们大队上的毒瘤,前头的老队长心软,没把人压住,到前两年他上任大队长的时候二癞子一家就成了尾大不掉的存在,又加上都是大队上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家子活不下去。
时间一长,倒是养得这一家子越发不像话,一个两个大老爷们正值壮年一天挣的比婆娘还不如,还真是有脸了!
二癞子父子俩也是被折腾的不行,两人懒骨头惯了,一下子要他们勤奋起来都是叫苦不迭,一天工下来两人就只剩下哼哼唧唧了,一想到明天还得这么辛苦一天,两人恨不得把自己给埋了!
南墨在给家里还有舅舅大哥那边寄出了肉酱和秋梨膏之后的两天,收到了从广州和家里的来信。
舅舅那边一如既往地关心了她一番,对于她在信里面提醒也表示自己会注意,对于南墨的事情他也知道了,甚至还安慰了她这个年头的确有些混乱。
城市里头的混乱让舅舅都觉得触目惊心,这会反倒是乡下要安生一些,等到再过一两年局势能够稳定一点的时候再回城市也行。到时候如果她愿意的话也可以来广州这边工作。
舅舅那头除了给她回了信之外还给寄了一些票,甚至还给汇了五十块钱,舅妈还给她寄了一个大包裹过来,包裹里面装着一条军大衣和三斤的毛线过来。
舅妈在信里告诉她军大衣是今年全新的,广州这边天热,部队里头发的军大衣就算冬天也不咋用得上,所以有人愿意换了,毛线原本是想着给她织毛衣来着,只是也不知道她现在个头咋样,怕织小了反而麻烦,干脆就给她寄来让她自己织了比较好。
舅舅和舅妈两人都在信里同她说,有啥事儿就只管写信过来,也好叫他们知道知道她的情况也能安安心。
而她爸妈的信则是字里行间还有些对她说自己处了对象这事儿有些生气,不过也就是怨怪了几句,倒是没写太多难听的话,只是那字语之中格外的语重心长。
南墨一看那信上的字体格外的娟秀,就知道这一次主笔的是她妈李灵韵同志。
李灵韵在信里同她分析了她所产生的爱慕很有可能是建立在慕强心态上的,并不是纯粹真的喜欢上这一个人,而且真的喜欢一个人和人处对象还得考察对方的家庭情况。
她几乎可以算是用过来人的口吻和南墨说话了,说她年轻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么多,等到婚后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才恍然,有时候光是一个男人出色是不够的,更重要的还是对方的家庭如何,毕竟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儿,可婚后相处那就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李灵韵倒是没说多少重话,只是让南墨再好好考虑清楚一些,毕竟现在的她还年轻,就算要结婚再过一两年也不迟,如果她是真的认定了人,她这个当妈妈的也还是能支持的。
南墨看着这一封家信,总觉得她妈的反应挺平和的,倒是没想到她妈还酝酿了个大招呢!
事实上,李灵韵在写这一封信的时候那还是压着自己的脾气才没写太多重话呢,还特地没告诉南墨冬天的时候他哥要来看她的事情,就怕提前泄露了风声之后,对方就有了准备。
可别说,当初张大花就是这样的,在南方第一次带她回老家见家人的时候装的可不要太客气,那会她还只当自己往后的婆媳关系应该还会不错,结果事实证明都是一地鸡毛。
南墨把信收好,想着等再过一阵子再给家里寄点啥回去,说是秋收结束,几个大队上有胆子的还会上山去猎点野物下来,到时候会做成啥风干的,蜡制的,都能换,到时候再给家里和舅舅家寄点过去。
南墨瞅着舅妈寄来的毛线也是有些为难,让她做点别的还行,缝缝补补的也勉强能成,但织毛衣这东西她还真不行。
在现代的时候,毛衣这种都已经机器化生产了,像是她超市里面就有不少的现货,倒是也有一些毛线,那一般都是喜欢做手工的人才会去买这种。
在南墨记忆里面,毛线在她学生时代的时候还算流行过一阵,那会流行给自己喜欢的男生织围巾,她一心都在学习上哪有这种空闲!现在这毛线寄给了她,她也完全不会织。
南墨想了想,先问了问松花婶不知道她会不会这玩意。
松花婶一听南墨问这话就笑了:“我哪里会这种活啊,你可就问错人了!这种活年轻一点的小姑娘小媳妇还懂一些,我可不懂!”
松花婶倒是也帮着南墨出主意:“你要不去问问王桂枝?就是明江她娘,她手巧的很,再加上还有两媳妇呢,指不定就有会的!”
松花婶人老眼不花,知道王桂枝时不时会带着挺着肚子的老二媳妇上医务室,这是啥意思,她心里有数。
来年打算
“可别说,桂枝人和气又爽利,她家两媳妇也都是厚道人,婆媳之间相处的也算不错,也是咱们大队上少有的婆婆和媳妇之间没啥矛盾的。”
松花婶说到这里,对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王桂枝还有些羡慕,想想人家一家和善,再想想自己这儿,也只能暗地里面叹一口气,这都是命了。
好在阿宝这会长得可好,抱出去大家都说这孩子养的灵气的很,她要能把孩子给带大,往后也算有些慰藉了。
也好在大队长给她家安排了南墨和周秀梅住进来,两人好相处不说,还都会帮一把手,今天南墨去公社上取包裹的时候就带了大妮上公社走一圈,算是应了先前答应过的事情,把大妮给美的不行。
小妮原本还有些羡慕,南墨答应她下一次去公社上的时候就会带着她一起去,这才又哄的小妮高高兴兴了,拉着大妮一口一个姐姐,还一个劲地问公社上有啥。
松花婶则是抱着阿宝趁着秋日里头太阳不算太晒在晒太阳呢,她岁数也在哪儿了,前头秋收的时候就有些吃不消,还在大队上对她也算照应了,都没让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