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的时候知青点有一位女知青出嫁,她们就把肉票全都卖给了人,在知青点大家都不吃肉也就这么过去了,可乍一眼看到有人在自己跟前吃肉的时候,那馋劲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松花婶家是个什么样条件的人,常月华心里也清楚的很,兔子一般也都只有山上才有,她可不相信南墨和周秀梅两个人上了山就能够抓到兔子,肯定是谈明江同志抓到的,毕竟之后他这个当过兵的人才有这样利索的身手。
但现在偏偏是落到了这些人的肚子里!常月华下意识地认为一定是南墨没少讨好卖乖说不定还痴缠着人这才逼得谈明江同志不得不把兔子给了她们。
“常月华同志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南墨看着常月华一进门来盯住兔肉汤不放倒也没多在意,毕竟大家都缺油水乍一眼看到有油水的东西自然是要馋,可在她看着肉的时候表情还千变万化,从怀疑到不屑又到鄙夷,这变化就显得有些新奇了。
也不知道这位女知青心里面到底想到了什么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在她的面前上演了一出变脸的绝活。
常月华内心对南墨极度不屑,看着她那一张脸越发觉得她不过就是仗着自己那一张脸而为所欲为罢了。
“哦,我是来看看南墨知青和周秀梅知青在松花婶这儿住的如何?我和许向前同志商量过了决定还是要建新的知青院出来。”
“可是我和南墨在松花婶这里住的挺好的!”
周秀梅急忙说,她觉得和松花婶一家子住可比住在知青院里面要好的多,而且昨天她们去的时候常月华不是还挺不欢迎她们的么,说的话那都是处处都要和他们掰扯清楚一样,生怕她们用多了用少了。
周秀梅觉得自己年纪虽然小,但人又不傻,搬过去之后就冲着常月华昨天那样的嘴脸受气的时候绝对少不了!而且那么多人住在一处早晚也是要闹矛盾的,还不如住在松花婶这里省事的多。
“是,我们也是考虑到了这个情况,或许你们在松花婶这里住习惯了不想搬回来也有可能,我们当然也不会强迫你们搬来,但知青院还是要建的,哪怕不是为你们建,也得为以后可能来的知青考虑,咱们都是读过书的人,不仅仅要看到眼前更是要看到未来,你说是么南墨同志?”
常月华这话说的慷慨激昂,要是在群众跟前她只怕就要上演振臂一挥的场面。
“既然在女知青这边我是老人又是领头人就得带好这个职责,所以我特地来告知你们的,这个知青院必须得建起来,今天你们休息,我们一会还得上工,趁着上工之前我们会先教会你们如何制作土砖!等到往后一座知青院建立起来的时候,你们就知道这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
常月华脑海里面想的都是她们这些新来的顶着大日头开始做土胚的辛苦,一想到这里她笑的就更加高兴了。
“一会你们记得过来,别磨磨蹭蹭还要人三催四请的。”
常月华说着眼睛还盯着那兔子汤不放,心里期盼着南墨或者是周秀梅能够出声邀请她一起吃,但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她们任何一人开口,只能泱泱地说。
“南墨知青,你是新来的可能不太懂,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集体财产,打到了的猎物那都是要交工的,这次就算了下一次可不能这样了,否则就成了资本主义了!”
戏精
常月华这话说的,南墨还没开口呢,松花婶就不干了。
她“啪”地一下把筷子往着桌上一拍:“我说常知青你可别欺负秀梅和南墨两个新来的知青不懂我们青山大队的事,什么时候上山逮住了点野兔一类的不交工就成资本主义了?!按照常知青你这么说,前几天你下河洗衣服的时候逮住的那点小鱼也得充公才对!”
松花婶可不怕常月华,更是见不得她这人仗着自己是老人就开始欺负两个新来的小姑娘,资本主义做派这话是能说的?!那按照她的意思,村子里头的人全都别活了!
谁家没在河里逮过鱼?谁家没在山上抓过山鸡野兔这种玩意,甚至有胆大的还会抓蛇回来尝个肉味呢!一般只要不是大型的猎物,像是山鸡野兔这种通常都是谁家逮住就归谁家!
“你们知青院的知青馋肉的时候不也想着办法上山弄点猎物回来呢,你当我们村里头的人不知道呢?这年头大家肚子里头缺油水,有些事情就不用上纲上线的,这才是大家默认的规矩,你要有能耐你自己上山抓山鸡也好抓野兔也好,进了你的肚子我们一句话都不会讲!偏你还在这里说这种不干不净的话,咋还想仗着自己资格老欺负新来的不成?我们青山大队可没有这种破毛病!”
松花婶争不过于家,那是因为于家人实在够不要脸,再加上又有于红花这个拖后腿,再加上家里还有孩子在,顾及的太多不敢动手自然地争吵的时候也就不能用尽全力了。
现在松花婶就像是身上的枷锁被打开了一样,见常月华那样阴阳怪气地对着南墨说话哪里还能忍,南墨那可是她的恩人呢!而且南墨抓个野兔就成了资本主义,那她和大妮小妮还吃了呢,那算个啥?!
常月华也没想到她只是对南墨说了这样一番话而已,南墨还没跳脚呢,反倒是松花婶炸了毛。
“我……我……”
“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我这命苦哟……”松花婶喊着就一下捂住了脸,大妮小妮一见自家奶奶哭嗷起来急忙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大妮安慰着松花婶,而小妮则是上前挥动着小拳头,“你是坏人,你欺负奶奶!你走!”
常月华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啊,她平时对着青山大队的人都是很有礼貌的,见面都会打招呼,哪里想到自己刚刚不过就是说了南墨一句就能够惹来松花婶这样的反弹,这会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小妮那凶巴巴的模样就近在眼前,常月华也不敢多说,只当松花婶最近受多了刺激,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的反应,这也不是她的错!
常月华甚至觉得松花婶变成现在这样和南墨也有关系,她今天干的那些事也有刺激到松花婶的地方,松花婶就是被她给逼成这样的。
常月华匆匆跑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瞪了南墨一眼,搞的南墨反而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她算是发现了,常月华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敌意,昨天最多也就是不喜,今天就演变成了敌意,南墨也觉得奇怪呢。
这人是有毛病吧!
等到常月华跑出门,南墨还想安慰松花婶两句的时候,就见松花婶把脸一抹,脸上干干净净的哪里还有半点的眼泪,南墨见到松花婶这样,脑海里面只闪过两个字。
戏精!!!
“婶?!”
周秀梅吃惊地看着松花婶,她可真没想到松花婶刚刚竟然装哭把人给挤兑走了。
“你们啊就是嫩,”松花婶笑的慈爱,她让大妮小妮吃饭去,一边同目瞪口呆的周秀梅说,“常知青到咱们大山村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这人气性有些小但平日里面对着外人又会做脸,可时间长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们心里能没点数?大家只是都觉得人到底是从城市里头来的孤零零地在这儿可怜的很。”
“这做人人品是第一的,咱们就是吃个山上来的野兔,村子里头谁家没这么干过,就她偏要在这里说那种不中听的话,换成个脾气差的都能直接一耳刮子上去,现在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的她也是活了二十来岁的人哪能不清楚?”
就冲着这一点,松花婶就不喜欢常月华的很,而且她还处处顶着自己是老人一副要让新来的听话的模样,就是他们青山大队的大队长都不带这么干的,她算是